一个X工作者的愿望清单 下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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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刘屏停顿片刻，接着说：“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只知道他去了t市，还是新来的酒店老板告诉我的。他本来就是t市人嘛。我对t市完全陌生，因为他去了，我选择一样去t市。”

    “花完了身上的钱，没找到人。”刘屏自嘲地笑了笑，“你猜我后来遇到他是在什么地方？那时我已经出来卖了，他和另一个中年人玩了我一晚上，边cao边骂了我一晚上的贱人、婊子。”

    “我在t市没钱嘛，干日结的短工又被骗了，拿不到钱。后来知道跟人睡，睡过以后人给我钱。有个人买了我一晚上，来钱比干活快，还省事儿。”

    “但是光靠我自己拉不到客，第三任，他拉客我陪睡，每人他提成一百块钱。他想做的时候就拉着我上床。”

    “他也出钱了吗？”

    “没有。他说他是我男朋友，怎么能收钱。”刘屏补充道，“我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很蠢，居然会信，他的话。”

    “后来，他还是抛弃了我。我被卖给第四任。那人挺有钱，是个变态。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跟着变得，不怎么正常。这些年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讲完了。”刘屏说，他还有很多没讲的，不过事实如此。

    赵枫看了看时间，早已过了他定下的睡觉时间，要不是在刘屏讲述时睡着显得不礼貌，他也不会硬撑到此刻。于是他拍了拍刘屏说：“那就睡觉吧。”

    刘屏讲述得断断续续，讲得又多，赵枫听不清也不愿深究，他只要知道尽管刘屏有很多不光彩的过去，但是刘屏愿意对他倾诉就够了。

    刘屏看着两个人讨论得兴高采烈，他完全插不进话去。聊够了，两个人相约出去玩，问道他要不要一起去，他嘴上说不用。

    刘屏清楚地辨认出内心深处的情绪是嫉妒。那个人那么帅气阳光，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此好。他一度阴暗地以为像赵枫这样的人，交不到朋友，他便理所应当地构建属于两个人的小世界。赵枫和陆勋越是谈笑风生，越衬托出刘屏自己的多余。

    他拥有什么呢?一个破败不堪的身体，好看的皮囊。强烈的危机感笼罩着他。他早已破败腐朽，还要维持表面的光鲜亮丽。因为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而他的男人，还会不断有人对他的男人心动。

    扭曲的认知占据了刘屏的头脑，无力、愤怒、恐惧，最后他装作漫不经心。他那么爱对方，可是他依然得不到对方全部的爱。他一次次感觉到自己对改变现状无能为力。他离不开赵枫，另一方面，他并非赵枫唯一的选择。

    或许未来某一天，他就会被抛下，像曾经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他提心吊胆、胆战心惊，最后唯有接受命运的摆布。

    回家的赵枫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在赵枫说话时他只用静静地听着，不需要任何表示。

    后来赵枫主动拥抱了他。

    “你感觉如何？”这是他们之间约定的常问语句，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不太好。”

    “为什么？”

    “那个陆勋，你为什么和他那么熟悉？”

    “原来你想问这个。”赵枫恍然大悟，拉着他坐下，“他是我的老师。教会我对待他人的基本方式。对，我喜欢过他，不过他是异性恋，已经结婚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的，你还喜欢他吗？”

    “现在我和他是朋友，同时他还是我的老师。”说到朋友两个字时赵枫加重语气，“现在我和你是恋人。”

    “为什么他是你的老师？”

    “以前的我不像现在这样，我甚至不会去看别人的眼睛。人际关系对我来说就是缺失了很多块的拼图，让我觉得怎么样，干什么都是错的。后来我通过干预机构认识了他，这才一点点明白过去有些时刻发生了什么。”赵枫偏过头没有看他，这些话更多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表情，我看不懂别人的情绪和表情，开心、愤怒、悲伤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也不懂自己的情绪，不懂什么是喜悦，什么是难过，更别说复杂的情绪，羡慕、嫉妒、感激、内疚、仇恨，我通通不知道是为什么。人对我来说太难懂了，要过很多年才能逐渐明白过来。不懂，不明白的事情更多。”

    刘屏单手搂住他的腰，慢慢靠近他：“那么你现在的心情是？”

    “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每天都能看见你，一起好好的。”

    “好啊。”刘屏毫不客气地往他胯间摸去，小声说：“想做吗？”

    感受到那里一点点起了反应，刘屏低头亲吻赵枫

    赵枫没有抗拒，又过了会儿，赵枫回搂住他，顺应着唇舌交缠，不断加深这个吻。

    一吻结束，赵枫这才回答他：“想要你。”

    深度交流的地点从客厅转移到卧室，没有什么是一次床事解决不了的纷争。

    刘屏偏头望着赵枫的侧颜，忽然说：“现在我相信了。”

    “信什么？”

    “相信我们是恋人。”

    面对他的拥抱，赵枫不自在地动了动，随后放松身体，与他唇舌纠缠。

    刘屏刚认识赵枫那会儿，一想到赵枫会得知他做过鸭，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他准备好先示弱求情，再谈和平分手，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赵枫知道他的过往以后，那些设想中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赵枫听到他说做过鸭，反应就像听到他说自己是结巴一样平常，反而好奇地询问起他做鸭的经历。

    “当你讲起你的过往，情绪就会有波动，和平时的你看起来不太一样。”赵枫认真地说：“我在试图理解你的情绪，你的情绪在我看来这很有趣。”

    好吧，在此之前，刘屏根本没有想过说出过往的结果还不错。赵枫知道了他的过往，不仅没有分手，天没有塌下来，而且能够和他坦诚交流。

    每次他说，赵枫听，无论他是愤怒、痛哭，赵枫都表现得无比平静，丝毫不受他的情绪感染。反而向他问起每次情绪波动的由来。他向赵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