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X工作者的愿望清单 下 (第7/7页)

种奢侈。

    一个星期过去，终于到了来旅游的这天，两人提着行李上火车。

    车厢很空，关上门就只剩两人面对面。两个人相处，刘屏借口说怕冷，执意和赵枫挤在一张床上。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赵枫得抱住他，一动不动，生怕掉下去。

    “我喜欢你。”刘屏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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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不管你信不信，真的好喜欢你。即使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也无所谓，但是至少现在和你生活在一起，我非常满足，非常快乐。”刘屏说。“我该如何证明我可以和你过一辈子？”

    赵枫想了想：“应该不需要任何证明吧。”

    两人贴得极近，刘屏感觉自己能够听到赵枫的心跳声。

    “我好久没有坐火车了，上次坐火车，还是来A市时。认识你就像做梦一样。”刘屏没头没脑地说，“我真是太开心了，我这样的人也能找到对象，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刘屏又笑了一下，一想到赵枫他就忍不住开心，“我想这世上肯定会有个人爱我的，我可能会遇到他，遇到是缘分，遇不到是遗憾，但是也很正常。”

    “你要是在以前遇到我，你肯定不会爱上我。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我应该是某种工具、东西，我得保留被人使用、利用的价值而活着，否则我就像一团空气，一下子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消失掉，总比活着好。”

    “你知道每天面对其他能够接触到的活人那种鄙夷的眼神是什么感觉吗？我说不上来，我的存在就像个错误，连呼吸都是错的。躲到没人的角落去，消失得越彻底越好。我什么都记不住，想不起来，不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你还爱我。当别人不需要我的时候，立刻把我赶得远远的，巴不得我没出现过。”

    “你说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别人说什么，我怎么做。那些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对于今天的我来说就像发生在昨天，从未远去。和你在一起后，我回忆起那些事情的时间逐渐短了，过去的阴影不再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我想要摆脱过去的时候没有摆脱掉，和你在一起后反而逐渐忘掉了那些事情。”

    “遇到你之前，我理解的爱是当你需要我时，我们可以享受片刻两个人的时光，当你不需要我时，我应该主动离开你。遇到你之后，爱有了具体的事例，情人节的玫瑰花，烧烤摊的牛rou，蚊帐顶的星星，望远镜，制作好的旅游行程图……你说你根本不懂得爱和喜欢，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爱和喜欢，我知道你肯定爱我的对不对。”

    “你说你爱我，想和我过一辈子，我是真的信你，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到天荒地老，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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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饥饿、疼痛

    “你知道吗？我过了很久才知道感到寒冷要穿衣服，饿了要吃东西，感到疼痛要远离那个让你不舒服的人。”

    赵枫握住他的手逐渐收紧，复松开：“这叫疼痛感。”

    掐了他一下：“这也叫疼痛。”

    “事实上还有比这个更疼的时候，比如去医院打吊针的时候。”刘屏说。

    “嗯，你说得对。”赵枫说。

    “我会记住每个温度区间的穿搭，冬天低于10度要穿羽绒服，0度以下穿加绒羽绒服和毛衣。春秋10－20度穿两件衣服，25度以上穿单件卫衣或者一件薄外套加长袖t恤。下雨天穿防水鞋子。夏天温度25度以上可以穿短袖，下雨天穿一件防水挡风的衣服。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寒冷和炎热，但是这么做可以让我避免生病。”

    刘屏静静听他描述，忽然说：“我有点冷，冷的时候会想要靠近你，然后就不怎么冷了。”

    “那可太好了。你还应该穿厚实一点。”

    刘屏笑了一下：“我还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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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吃什么，晚上最好不要吃东西。”

    “那就不吃了呗。”刘屏想了一下：“或者我想要吃一口魔芋粉。”

    “也行。”

    眼看赵枫要起身，刘屏按住他：“我不想吃了。”

    “嗯好吧。为什么不突然想吃？”

    “因为你离开，我觉得好冷啊，比起饥饿我无法忍受寒冷。”

    “现在还冷吗？”赵枫问他。

    “有点冷，你得抱紧我。”

    于是赵枫更加用力地搂紧他。

    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刘屏莫名开心起来：“现在不冷了。”

    3

    “明早7点以后再吃早餐，12点以后吃午餐？”赵枫征求他的意见。

    “如果我要在7点钟喝一杯牛奶呢？”

    “那也行。”赵枫补充说：“我们是恋人，在做决定前你的意见同样重要，我的意见也很重要。”

    “我一开始很不习惯你这种方式。想到这是你爱我的表达方式之一，我就觉得这样做很好。”刘屏说完又加了一句“我爱你。”

    “是的，我也爱你。”

    刘屏感到他在一点点远离寒冷、饥饿和痛苦交织的过去，拥抱温暖、平静、安宁的生活。他很喜欢这样的日子，非常喜欢。

    他越来越少地回想起被关在拉上窗帘的屋子里，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的日子。在那里，他的躯体逐渐麻木，大脑逐渐僵化，他感觉自己活着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他像是某只被驯服的动物，当主人不在家时，他被关在笼子里。当主人回家，主人心情好，会让他吃顿好的，和他玩一会儿。他要想让主人心情变好，必须讨好主人，然后讨到一点吃的。

    所以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现在他可以接受赵枫的回答：我会和你商量关于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征求你的意见，考虑你的感受，与之相对的，我也会要求你考虑我的意见和感受。

    刘屏很喜欢这样的爱意表达方式，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