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2/2页)


    「师兄，难道上了年纪就不能是你们可Ai的崽了吗？」谷子扬趴在案上问。

    子越看他睁着圆圆大眼、一脸无辜又委屈地看着他的模样，父Ai泛lAn的心被可Ai得原地融化。他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打商量：「不如这样吧，你若能在今日把明日的份儿也赶了，我帮你跟大师兄说情，请牠也带上你。」

    「不行。」

    「啊？」

    「要是被师父知道，狐狸也会受罚的。」

    「大师兄和你不一样。牠是师父的契鬼，自然是不可能与你同罪。」

    「原来师父的心是偏的啊。」

    「不许胡说。快写！」

    翌日，谷子扬早早等在了门口。

    更正，是狐狸房门口。

    牠拉开门时差点没被端坐在廊上的谷子扬吓得跌回去。狐狸俯视他，还是那高冷表情。「何事？」

    「我来找你。」

    「……我知道。找我何事？」

    「狐狸要出门吗？」

    「……」为什麽这孩子一大早问得尽是些废话！

    狐狸想了想，敛袖蹲下身来道：「你在这等我何意？我可没答应捎上你。」

    「咦？所以狐狸撒谎。」谷子扬道：「师兄说狐狸你已经答应了。」

    师兄？答应？

    牠什麽时候应下这苦差事了？

    「哪位师兄？」

    「就是师兄。」

    狐狸直接略过他走人，「那就请答应你的那位带你一块。」

    谷子扬就地躺倒，直接抱住狐狸的脚。「那就是狐狸了。」

    狐狸低头看他，cH0U了cH0U脚。「……松手。」

    「大师兄如果食言，如何以身言之教在我面前立足？」谷子扬像毛虫一样向前蠕动，最後整个人挂在狐狸脚上像只无尾熊。他仰头道：「我会学坏喔狐狸！你要看着我变坏吗？」

    「……」

    「我会变得很坏很坏喔。」

    「……」

    「而且再坏都会一直缠着你。」

    「……」老天啊！狐狸现在简直想仰天长啸。

    牠只好再蹲下来和他商量：「先生有言，你不得出扶桑居半步。」牠刻意在不得上加重了语气。

    「狐狸背着我就不算数了吧？」谷子扬眨巴着眼睛，无辜地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狐狸瞪大眼。

    这孩子什麽时候学得这麽聪明……啊不！这麽J诈！

    但牠转念一想，不对。

    「凭什麽我得背你？」狐狸道。

    谷子扬想了想，晃出三根指头，再度笑得灿烂，「我答应你三个条件。」

    「不食言？」

    「绝不抵赖。我也是有恩必报的小狐狸！」

    这番言论惹得狐狸不禁一笑，牠总算松口：「行了，自己爬上来。」

    谷子扬立刻从地上爬起，深怕狐狸会跑似的，抓着牠的衣服无尾熊似地攀附上去，两只小手和小脚都紧紧抱住牠不放。

    狐狸拍了拍他的手，「别勒我。」

    「喔。」谷子扬的声音是掩不住的轻快，他笑嘻嘻地把脸埋进狐狸颈窝，细细品闻着牠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两人一路往扶疏林东去。

    林子东边是一大片连绵山谷的参天高木，终年浓雾萦绕，Sh气浓烈。冬季时昏暗似夜，夏季时虽日光强烈，却被层层树荫筛落，落到地上只剩一片Y影。林间低漥处长年蓄满水，泡烂了落在其间的残枝腐叶。与其他森林相b，这片林子是过於幽深安静，悄静得彷佛不孕育植物以外的生命。

    扶桑地猎户称此林为神农木。

    民间传言里，此地涧溪夏能结冰，瀑布後的岩洞终年滴水不进、乾燥温暖；拜此地理环境所赐，许多只存在於典籍中的奇花异草在这都能寻到踪迹。

    狐狸沿途以术法作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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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子扬原以为是白雾厚重让人容易迷失方向，後来才晓得神农木不知从何时起一直防备着有人智的生灵。若是寻常鸟兽误入，倒能无事而出；要是如人般会思考，便容易在此迷失致Si。

    「狐狸，是帮师兄摘草药吗？」

    「嗯。」

    「找什麽呢？」

    狐狸便一一和他说了。

    牠以为谷子扬哦哦几声只是装懂，毕竟植物之间模样相似，更多时候牠们兽类是凭气味和触感辨别，单凭颜sE和形状是很难认得出来的。何况谷子扬上课根本心不在塾里。

    很快，谷子扬推翻牠这层认知。

    他趴在牠背上见牠摘一株就问一株，过几段路再见一样的，居然还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来。有些狐狸没注意到的，他便伏在牠耳边小声提醒，说得很是肯定。

    「是鹿活草。」谷子扬又指。

    狐狸侧首看他一眼，难掩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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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子扬骄傲道：「我虽然b不得师兄们认真，上课也一直在看你，但师父的话我可是听得分毫不漏。」

    「……」所以我应该夸奖你吗？

    采摘完草药，两人离开神农木时已近昏h，谷子扬一路被狐狸背到禁足房才真的落了地。

    「狐狸。」谷子扬朝牠招手。

    牠提着一筐子草药正要去找子越，便站在廊上不动，要谷子扬原地把话说了。

    谷子扬不依，小手搧风似地动得厉害。

    狐狸没办法只得过去。

    牠刚蹲下来，谷子扬便凑近牠。狐狸以为是耳语，却不想他侧过首，微凉的鼻尖蹭在牠敏感的颈窝上，温热的呼气拂过，Ga0得牠有些痒又有些热，脖子忍不住一缩。牠慌忙退开。

    狐狸惊愕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问你g什麽，就见这孩子又甜甜笑了，软声道：「狐狸，谢谢。」